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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DR」她顾自栽种了一片花园/柒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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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真是个特别的人

策划:箫凌「from Overture Studio /角一文化」

姓名:柒米
出生年月:1985年10月18日
星座:天秤座
Overture工作室/角一文化签约原创创作者
《南风》、《最美文》等杂志专栏作家
作品:她顾自栽种了一片花园
文案:柒米「from Overture Studio/角一文化 」












 
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会有怎样的记忆呢?
 
也许是一杯陈年的酒、一条深远的河流、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。可以很安静,也可以很琐碎冗长,直至堆积成岁月的牵绊,在余生布满风尘的回忆里不时涌动。
 
一如陆清时之于江程。
 
--- ---------楔子
 
 
 
 
1 “酒是个好东西”
 
 
“你知道吗?酒是个好东西。”
 
江程还记得初次见到陆清时的时候,差点被她在酒吧门口撞倒。显然她有点喝多了,也似乎认错了人,莫名的把他当街抓住,又莫名的对他说了一通胡话。好在随行同事跑来把她拉开,江程的衣领这才算得救。
 
这次印象总归是不大好的,一个醉态微醺的女酒鬼,举止还有点骇人。只是那个走路略为跌撞、摇晃的背影,在雾气稀薄的夜色里,看起来既单薄又有一股隐忍的悲壮。
 
以至她人都走远了,他还愣在原地看了好久。
 
最初选择在滨城定居,江程并没因辞去外企的高薪工作觉得婉惜。一路南下,远离北京那座长年沙尘不定、霾气弥漫的城市,不再置身人际关系复杂的商业圈,他觉得自已仿如重生,整个人都变得精力充沛起来。
 
江程滨城郊外购置了一套小型别墅,闲来去公园跑步晨炼,周末则去江边钓鱼,高兴起来也上酒吧喝两杯,将生活打理得波澜不惊。他一度确信自已的后半生,也将像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,安静的生老或病死在平凡的岁月里。
 
这是一种近似于清教徒的避世生活。
 
对现状感到满意并知足,直至他遇见了陆清时。
 
那样兵荒马乱的陆清时,懵懂而直率的陆清时,带着一点不符合世故的天真和莽撞,像一只失控的候鸟,在深夜冒着寒气的街头,对着他愣头愣恼地冲撞了过来。
 
很多年以后,江程仍然对这一幕印象深刻。一切皆因她的到来和离开,首次打破江程对过往三十年以来,对生活、对两性情感的认知和思考。
 
 
 
2 生活总会碰到一两个人渣
 
 
真正认识陆清时是在两个月之后。在一个豆瓣的线下书友会,她作为主持人负责活动,活动办很成功,这也间接促成了两个人的生活有了实质的交集。
 
而关于江程,陆清时并没有相同的记忆,甚至忘了当天酒吧门口发生的事。当她接受江程的表白,面对他某天的调侃,她才恍然失声,“天啊,这也太丢人了。”
 
江程只觉她反应有趣,羞涩的样子很是憨然可爱。
 
他一时起了顽心,举手戳点她的眉心,“叫你借酒滋事,目中无人。”
 
认识江程时,陆清时的事业正处于稳定的上升期,频繁的出差和工作采访,她从未想过要再次投入恋情。但事实让她遇见了江程,发现事事与他投契,以至两人的关系发展迅速,这是她未曾预想得到的。
 
她当然清楚地记得,自已曾因何事深夜宿醉,事后又在漆黑的街头难过得泪雨滂沱。她只是不愿意提起遭受前男友辟腿,那些不堪的过往、丑陋的人性和背叛经历。
 
那些充满阴影的过往,只适合掩埋并随之遗忘在时光的深处。
 
就像一句广告语说的,生活里总会碰到一两个人渣。但同样,也会遇见驾着踏七彩祥云的英雄。
 
她很感激能够遇见江程。
 
 
 
3 细水长流和柴米油盐
 
 
日子细水长流的流淌着,虽未及谈婚论嫁地步,却也有了一丝温暖的家常味道。她和江程都不是感情外放的人,对彼此最好的陪伴,无非是周末一起做餐可口的饭菜,再手牵手去广场散步、聊天、看一出午夜电影,偶尔也相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浪漫短旅。
 
陆清时在大学期间落下了慢性胃病,以致对饮食十分挑剔。江程偷偷跑去报了美食班,练就了一手好菜,北方的菜谱、南方的小吃手到擒来,以至一度让她怀疑他真正的职业是一名厨子。
 
恋情到了来年的春天,江程的三十五岁生日来临之际,他收到了陆清时从新疆寄来的生日礼物。彼时她正奋战在祖国的西部前线,收集关于珍稀黑天鹅的资料报导,每天忙得如火如荼,只有到了入夜的时候,两人才有时间聊上一通电话。
 
每次晚的通话视频里,江程总能看见她被大风吹得像降落伞般的头发,她则笑话他为了等她的一通电话,熬得像熊猫一样的黑眼圈。
 
“我不在家,你要少点抽烟。”
 
“都听你的。你那边冷,出门多穿件衣服。”
 
就这么温吞吞的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完,最后才不舍的挂了电话。
 
陆清时寄给他的是一只做工精巧的天鹅瓷器,包裹内附带一叠厚厚的胶底相片。江程于是是看见巴音布鲁克草原正在缓慢融化的积雪,陆清时站在成群的黑白鹅背后,一张冻得通红而朝气蓬勃的笑脸,而遥远的西部天鹅湖上空正透彻清亮、坦荡的湖蓝色....
 
 
要在很久很久以后,江程才能够明白这份礼物所蕴藏的深意。
 
像世间多数的情侣一样,年轻人工作忙碌,生活里也会充斥着聚合不定、柴米油盐这样琐碎而微小的事情。而倘若情人之间能够共同担递,也不失为一份长久而稳定的感情。
 
只是,平凡的红尘俗世里,又有多少曾经的恩爱眷侣,是能够万事无忧走到最后的呢?
 
 
 
4 “我们不合适”
 
 
因为陆清时的工作关系,江程认识了她在所报社的老板,那个传闻白手起家发迹的传媒界中年男人。陆清时从西部归来,在那次专门她接风的酒宴上,江程发现安东尼频频从邻桌投来审视、探究和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 
男人之间的敏锐和直觉告诉江程,这个衣着华贵举止得体的男人,对陆清时怀有不可告人的隐晦感情。
 
这样的发现,让他心里有片刻的发慌,他对自已无法自控的臆测,同样深感到羞耻和自责,但与之同时,也坚定他了向陆清时求婚的决心。
 
对于刚迈入二十五岁的陆清时来说,两人相近十岁的年龄差距,最初并没有成为感情的阻碍,如果非要说有存在困难,那就是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已,接受江程的求婚。
 
当江程第7次向她求婚,她依然拒绝了他。随后两人像大多数情侣一样,终于爆发了第一次争吵,也有了如同隔阂般的僵持和冷战。
 
“对不起,我觉得我们不合适。”
 
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,陆清时第一时间是心生内疚。只是她不知如何解释,也不清楚自已因何而犹豫。虽然她同样清楚,江程足够优秀,并有足够的能力负担和兑现对她许下的承诺。
 
然而,有时候最直接的回应,往往也最接近真实。
 
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横阻在他们中间,也仿佛以往坚定的内心,终于裂开了一道裂缝痕。
 
她听到清晰的一声声响,那是两个人心碎的声音。
 
十二月的天气,让人觉得连呼吸一下都会被冻住,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疏离、冷淡、回避和古怪的复杂气息,瞬间将两个人的距离拉扯得很远很远。她努力克制自已想回头拥抱江程的欲望,随后,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叹息,房门被打开,江程走了出去,走廊回荡着空旷的脚步声,直至消失无声....
 
 
 
5 旅途是一场漫长的流浪
 
 
说不清谁先提出的分手,2000年新年,伴随千禧年的第一声钟响,江程和陆清时三年的感情,有疾而终的落下了帷幕。
 
心里还是会难过的吧,三年的感情不长也不算短,毕竟双方都用足了真心。但陆清时还是很快搬离了江程的别墅,重新将全副精力投入工作。
 
只是,在很多个加班的深夜,或是某个斛光交错的酒席,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的好来,一个踏实的拥抱、一桌温热的饭菜、一杯搁在床头的白开水、几片胃痛止疼药片,他对她的好很简单,却又又无处不在。这期间,不定时仍会接收到来自安东尼的微妙暗意,对此她佯装不知,她相信自已的能力和才华,也区分得清与安东尼仅有上司下属的清明界线。
 
而江程,江程之于她,是面包与爱情不可兼得。她不断地劝说自已,她和江程不合适,他值得更好更善解人意的女孩来与之匹配。二十五岁之前的她,一直处在对贫穷生活的动荡和对未知的恐慌里,所幸工作的努力让她有所回报。
 
除此之外,她的人生一无所有。
 
她无法确定,能否回赠以江程同样内敛深厚的感情。
 
两人分手的那天,几乎是平和而友好的。那天下着毛绒绒的细雨,她和江程一前一后走着,他在后方替她打伞,一手拎着行李箱,两人安安静静的站在马路边的一棵槐树下。那情景就像两个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。随后出租车到来,他们拥抱了一下,短暂而含蓄,陆清时记得江程帮她把行李搬上车,说了一句“祝你前程似锦”,车子很快发动,把他站得笔直的身影抛得很远、很远...直至成为一个看不见的小黑点。
 
只是陆清时并不知道,在她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江程还是能感受到她遗留下来的痕迹。有时是夹杂在床缝的几根长头发;有时是她惯用的若有若无的香奈儿香水味;有时则是幻觉般地听见她还在房间里说笑的声音。
 
就如同一种戒不掉的瘾。
 
如果非要给分手找个理由,其实没有具体理由的。有时你不得不承认,有些人的离开和她的到来一样,是可以没有缘由的。也不存在任何的伤害、辜负和背叛。当一个人想重回固定的生活轨道,也全然没有爱与不爱的关联。
 
因而,接受并理解,也是一种体面的成全和尊重。
 
他接受了她的决定,就如同她后来也没有想要挽留他。
 
2001年春天,江程开启了漫长的全国自驾行。先是穿过云南大理的洱海,观看了丽江一路的繁花似锦,再攀登上玉龙雪山的顶峰,呼吸了北半球最近赤道山脉的新鲜空气。随后的旅途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驴友,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西藏和青海高原,他就此跟上了这群西行的队伍。
 
旅途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流浪,也是一场壮士断臂的征途。
 
车队里每人都有自已的故事,也有各自上路的理由,一路有人同行,倒也减少了只身上路的孤清。车队里有位来自陕西的大爷,大约五十多岁出头,个子精瘦,体力和精力倒是惊人的好。一路所有人都是驾车,独他开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,后座绑着一个同样破旧厚重的背包,就些便是他西行的全副家当了。
 
江程有时会故意放缓车程等待大爷,只为了大爷不至于无人照应,他对这个只身上路的老人怀有好奇之心,也对老人满怀乐观的激情心生敬意。不料途经纳木错,倒是他先行倒下了,高原反应引发一连琐的高烧、发抖、头痛症状,大爷第一时间载他去了附近的医院,等病情有所缓解,发现原先的大队人马早已离去。
 
当晚他们入住在当地的一家民宿帐篷,静待一晚的风雪过去,等天亮时再行赶路。晚间热情的主人一家献上了洁白的哈达,端来了酥油茶、风干肉、糌粑等当地美食招待客人。帐篷外篝火升腾,辽阔的草原上空星尘辽亮,江程喝着滚烫的酥油茶,慢慢开始觉得身体暖和起来,也开始察觉了内心的空白和荒芜。
 
关于陆清时,他明白自已并没有全然忘却。事实他并非心存执念的人,也深知两情之事,若有一方不意愿,另一方除了尊重之外别无选择。只是,这样寒意交迫的夜晚,一路伴随着大雪封山,竟仿如应境般,让此时心头对一个人的念想又加深了几分。
 
夜色逐渐浓郁浓起来,隔岸的远方仍有他跋涉未圆的梦。
 
 
 
 
6 格桑花的祝福
 
 
车队抵达西藏拉萨宫时,大爷和江程分道扬镳。临走前大爷将一束格桑花送给他,憨厚的笑着说,“代表幸福之意。”
 
江程自然领会他的意思,老人是希望他的日后能够和美幸福。随也笑了笑,收下这份萍水相逢但诚挚的祝福。
 
格桑花陪他走完了最后一天的西藏之行。接下来的旅途,他不便继续,北京的父亲刚给他打来急电,告知母此时正急症室,确诊是肝癌晚期,怕是熬不过今年的秋天。
 
江程迅速订了当天的机票回北京。
 
待风尘卜卜赶至医院,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,倒是母亲见着他先行笑了:“我这把老骨头,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。”直说得江程噤忍不住背转过身去。
 
接下来的时间,仿佛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。晚期癌症无法手术切除肿瘤,医院采用了放射性治疗和生物治疗,几番折腾下来,原本中气十足的母亲,最终消瘦憔悴得不成人形。
 
医院是一个让人容易沮丧,又心力交猝的地方,每天上演着不同的生死离别,而很快,新一拔的病患者和家属又涌入了进来,病房和走廊到处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。面对满头白发的父亲,静躺在病床插满医疗器械的母亲,江程生平第一次意识离死亡可以这么接近,而死亡原来其实并不可怕,等待死亡的过程才真正让人心慌。
 
过去的三十多年来,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感到茫然和无力。
 
他委托友人转卖了滨城的别墅,又拍卖了名下的汽车,抛售了手头的基金和股票,将筹集的资金用于母亲治病,终日奔忙在医院的缴费窗口和母亲的病榻前。
 
这期间他和陆清时有过一次短暂的见面。她随着单位来北京出差,和他相约在西城区的一家旧茶院碰面。两人快有两年没见了吧?她越发清瘦了一些,头发也长长了一些,他则觉得自已的心又老了一些。寒喧了一会,她递过来一张银行卡,“这里有二十万块钱,给阿姨治病用。”随后又笑得有些落寞自嘲,“其实也没能帮上什么大忙。”
 
他有些错愕,这才知道她其实好像什么都知道,愣了有一会,才缓过神回话,“手头的钱还够支撑,你自已留着吧。”他知道那是她为数不多的积蓄,那之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,她偏过了头,盯着窗外的一片小院落发呆,“你还是老样子,顾别人总比自已多。”
 
还能够再说些什么呢?她终究不是别人,这些年她在他心里,也终究是有份量的。但是要叫他承接这份心意,他还是舍不得。
 
那天他们在茶院坐了很久,像两个静默的老人,又像两艘飘泊了很久又重新靠岸的船。身边的客人换了几拔,握在手里的茶凉了又续,似乎都有很多话要对对方说,几次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悄悄的回落了心底。
 
那之后她还是走了,她的行程只有紧凑的两天,明天又将出差到另外一个城市。
 
次日他叫了辆出租陪她去机场,目送她走进安检闸,她一步三回头,朝他用力的挥手,眼角有泪光闪烁。他隔着涌动的人群久久凝望,心里也很伤感,回想起在滨城的几年,那时候他们是恋人亦是朋友,有着淡淡的情义,也有着离合的牵挂和悸动,只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再续的缘份。
 
 
 
7人生没有重来这回事
 
 
时年秋天,北京下了入秋的第一场雨,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,母亲还是不可避免地迎来了生命的最后关头。江家的一众亲戚都赶往医院,母亲当着介绍人和所有人的面,拉着江程的手:“开枝散叶,结婚生子。”
 
老人的眼神载满了祈求和期盼。她看了看江程,又看了看与他相亲的姑娘,姑娘从人群中走出来,对着江程红了脸,随后腼腆的、娇羞的、默认的低下了头。
 
江程如哽在咽,心头涌动着难以言说的苦涩。
 
时至今日,他终于明白,他将无法再爱一个人像去爱陆清时一样,也将无法爱一个人,像去爱清风明月般自由。
 
他对母亲点了点头,应允了这件婚事。
 
婚礼定在初秋的九月份,举办得很体面,也很顺利。在母亲生命的最后半个月,他完成了老人家的心愿,看着她安祥的闭着眼睛离世。
 
只是,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生死也可以逆转,倘若人能够提前预知灾难的到来、预知生死的无常、预知到感情的无法轮回,是不是也会后悔曾经做下的匆促决定呢?
 
可惜人生从来没有重来这回事。
 
这一年江程已人近中年,再无年少轻狂的反叛和血性,就像歌里唱的,“是谁来自山川湖海,却囿于昼夜、厨房与爱”。在重病的母亲面前,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,也仅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。
 
像世间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,最终,他接受了命运给他的安排,和一个他不怎么了解也不怎么深爱的人,走进了婚姻和日常生活的琐碎。
 
 
 
8 “天鹅一生只有一名伴侣”
 
 
江程得知陆清时的死讯,已经是一年之后。
 
她出事的当天,与他的婚礼仅相隔一周左右。美国“911事件”发生,她正在世贸中心参与一次大型的中外商贸合作采访,客机率先撞上一号大楼,不到1小时大楼倒塌,10秒之后,大楼所有人员无一生还。
 
事后美国官方公布的遇难者名单,证实21名华人罹难,她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 
时隔一年之久的某一天,江程方才在女儿的周岁宴上接到一个陌生来电。几近踉跄离席,及至搭乘夜航赶回滨城,迎接他的是一个沾满尘埃的遗物箱。
 
眼前万物皆乱,世界轰然崩塌也不外如此。原来一个人当真可以走的这么平白、这么干净利落,甚至没有一句道别,甚至连一把骨灰都没有留下。
 
他开始责怪自已,自北京阔别之后,竟与她渐疏于联络,也开始责怪她的沉默和保留,从不肯给他发过一字信息。而如果当初没有分手,自已愿意等待她更久一点,他能够脸皮再厚一点,再跟她求个十次、二十次婚...一百次婚,是不是最终他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?
 
也曾设想过她的将来,她会与某个人结婚生子,过着安稳的日子,或是朝着她梦想的职业,越走越远。他和她终将各自安好,安老一城,只是不曾想到会是这样酷烈的方式。
 
“她似乎知道不会再和你见面,出国前托我把箱子转交你,但我存有私心,一直扣留着。现在人都没了,你....留个念想吧。”安东尼拍拍他的肩膀,把东西交给他,叹息着走了。
 
江程拆开装裹严实的包装,里面是一黑一白的两只天鹅,安安静静的挨着脑袋,底座烙着一行肉眼难辨的刻字:天鹅一生只有一名伴侣。
 
旁边是一张熨金的婚庆贺卡,“不能亲自参加你的婚礼了。祝愿新婚幸福,长长久久。”
 
 
 
尾声: 她独自一人走完一生
 
 
 
措辞工整的祝语,此时仿如一个陈年的嘲讽。
 
这些年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,看着四处奔走,不是在出差的路上,就是在熬夜赶写次日的报导。以前他总怪她不能好好休息,现在,她终于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了。
 
那场蓄谋的惊天灾难,让曾经朝气鲜活的生命停留二十八岁。
 
她独自一人走完了一生。独留下他在在午夜空荡的机场大厅,黯然失神,像一个暮年的老人,追忆起那段无从追寻、也不复重来的怆然岁月。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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