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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OS」浪费/Miss C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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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OS」浪费/Miss Co0
全世界只有不到3%的人微信搜索并且关注了 箫凌
你真是个特别的人

策划:箫凌「from Overture Studio 」

姓名:Miss Co
生日:1992年1月26日星座:水瓶座
Overture工作室原创创作者
榕树下签约原创作者


江小林有些无法理解我的喜怒无常,我将我的故事讲给他,他沉默了很久没说话,“所以你是无法放下过去,只是因为我和江小鱼长得像,你才会接近我的?”


作品:浪费
文案:Miss Co「from Overture Studio 」



春意盎然,那棵桃花树下,有人穿着一身白纱裙很美,我微微眯了眯眼睛,仿佛有人在我头顶揉了揉我的头发对我说,“嘿,程小懒,你等久了吗?”那个人牵着我的手,走过礼堂门口,宣过誓。------------------------最怕牵着的手,最后放不开手,独自逗留;最怕明明两个世界,偏要强求。

已经过去几个年头,你的灵魂在世界游走,还是早已经投身于另一户人家,所以有一次在街上有个母亲抱着大眼睛的娃娃一直盯着我笑,我会觉得那么熟悉,朋友说,“莫非你们前世有交集?”
那只是他的玩笑话,我却当了真,我问那位母亲,“我能抱抱你的孩子吗?”
她点了点头,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给我,他抓着我脖子是的吊坠,笑得合不拢嘴,我将吊坠送给了他,望着他们远走,如果有来世,愿你如他一样无忧,不会有病痛的折磨。
看多了离别与死亡过后,开始喜欢一个人生活,不会和身边的人太亲近,害怕某一天又是离开,不敢太依赖一个人,害怕最终的崩溃。
清明时节,人们都在祭奠逝去的一切,我没有回到那个地方,不想看到他年轻的照片,只是在回忆的时候会忍不住泪流,风吹过,朋友问我为什么哭了,我说风太大了,眼睛疼。她轻轻吹我的眼睛,好像知道了些什么。
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一个人,眉毛很浓,笑起来有两个酒窝,皮肤很白晒不黑,叫做江小林。
那个人对着我腼腆地笑,伸出了手,“你好,我叫江小林。”
我伸出了手,红了眼眶,“你好,我叫程小懒。”
怎么会有人那么像你,连名字都很像呢?

好像第一次见他在上晚自习,他说,“你好,我叫江小鱼,我能认识你吗?”
我不像现在这么好脾气,斜睨了他一眼,转过头去,心中却忐忑不安,偷看着他,他笑了笑没有说话,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微信还未开始流行的时候,仍旧喜欢在QQ上面发心情,他加我,我拒绝添加;
人人网还有很多校友的时候,他加我,我仍旧拒绝。
那时候的我好像一只刺猬,将自己包裹得只剩下一只眼睛,心中怀揣着这个世界坏人很多的信念不敢和任何男生接近,他锲而不舍地蹲守。
我不接电话,他每天给我发短信,普通的嘘寒问暖与关心,有时候是上课的课表,有时候是请假的通知;总是在自习室或者图书馆偶遇,他和我打招呼,我仍旧不和他说话,他还是只笑了笑,露出两个酒窝,一米八几的个头微微有点脸红,坐在我的身后。
习惯了他的出现以后,我开始尝试着慢慢与你交流,他曾问过我,为什么把男生好像当做毒品一样避之不及,我歪着头想了想,回答他,“大概是因为我爸爸抛弃了我的妈妈,妈妈总是对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吧。”
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,好像发呆的阿狸,惊愕而无语,我忍不住笑了,“你好像阿狸,我要喊你阿狸。”
他点点头,“好啊。”
那时在校园操场的草坪,望着满天的星星,谁都不知道离开校园以后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的。
他知道我喜欢吃食堂一楼的包子,每天早上买一个放在我的位置,他还偷偷笑我,哪里有女孩子那么爱吃包子的,那时候只是一个包子,却好像世界上最昂贵的食物;
他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去图书馆,每天准时等在门口,他知道我固定坐的位置,会早早替我擦干净;
他看到我脸色不好,知道我的生理期,兑了红糖水让室友送来给我,还熬汤给我补身体;
他知道我爱听的音乐会即将举行,最喜欢哪一首曲子,买了两张票用了他半个月的生活费。
我问他,“为什么对我那么好?”
他揉了揉我的头发,笑着说,“因为你傻啊。”
他是我人生中,最美妙的礼物,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珍惜,他就离去。
曾经看过一个故事,每个人都有一个守护天使,他总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,不需要的时候离开,他可能会变换很多角色,有时候他的到来是为了陪伴你,但更多时候他的到来只是为了教会你一些什么,然后就会离去,但他一直在你的身边默默守护着你,只是你看不到而已。
在江小鱼离去的某段时间里,我悲痛不能自已,试了很多种方式都无法走出那种泥泞困境,我尝试着迷醉在酒精里,也试着待在人群里找寻,也牵过别人的手试图感受同样的温暖,左手无名指的婚戒的位置微微刺痛,我不肯摘去。
某一天,我梦到他在门口看着我,温柔如一,他牵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说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,我不想看到你难过。”
醒来泪沾湿枕巾,手心好像还残留着他握过的温度,那一刻我是真的接受,他离开我的事实,他在我们距离婚礼还有三十六天的时候突发心肌梗塞,离开了我,起码他走的时候是没有痛苦的。
那是一个周末,我比他醒得早,没有吵醒他起床去做早餐,那时候还听到他仿佛没睡醒的微微呢喃,只是二十分钟的时差,我听到卧室里有一声响动,再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。
如果可以,我永远都不想拥有那一段回忆,颤抖着手去扶他的身体,打急救电话,医生宣布他死亡的那一刻不相信,我不信那么年轻的人,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,前一秒还在身边那么温暖,下一刻却是冰冷的阴阳两隔。

那时候的人,有恒心去爱人,也有耐心等别人爱;
那时候的人,不会轻易许诺,许诺就会实现;
那时候的人,只要一点点回报就满足了;
那时候的人,哪怕只是牵牵手就足够回忆一两个月,脸红心跳;
那时候的人,一次只够心爱一个人;
那时候的人,舍不得伤害别人;
那时候的人,懂得付出,不会计较得失。
那时候那样爱过一个人,之后学会了怎么去爱人,却再也爱不到想爱的人。

他说,“你好,我叫江小林。”
我回过神,望着他。
不敢叫他的名字,害怕会叫成江小鱼。
他们都喜欢笑,笑起来有两个酒窝。
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酒窝,他有些诧异地望着我,我红了脸道歉,“对不起。”
他说没关系。
可是对不起,我那样的深情不是给你,我那样的体贴不是给你,我那样的温柔夹杂着回忆,我那样的喜欢里,留着另一个人的身影,抹不去。
没关系,其实我们每个人心底都有一种深刻,深刻到铭心刻骨,但人要往前看,不回头地继续往前走,放下包袱才能遇见新的风景。
我说,“江小林,你能陪我回学校一趟吗,我想回去玩儿。”
他说“好。”
可是学校啊,操场里的树已经被锯掉,扩建成了更宽阔的操场,教学楼也变了,图书馆倒还是那个样,只是来来往往的人,年轻而蓬勃的脸庞,没有一点我熟悉的模样。
我说,“江小林,我能牵着你的手吗?”
他牵起了我的手,我们在校园里游走。
夜晚到来,有人在草坪里摆了爱心蜡烛像女孩子表白,弹着一把吉他唱情歌,那一刻我泪流满面,江小林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了,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望着那场景久久不肯离去,直到散场,男孩子牵走了女孩子,留下一地蜡烛无人理。
我蹲在草地上,捡起了一根蜡烛。
当青春散场的时候,当初的热闹再无人看到,世事无常,曲终人散场,再繁华美丽终有逝去的一刻。
我松开了他的手,一个人往前走。
江小林有些无法理解我的喜怒无常,我将我的故事讲给他,他沉默了很久没说话,“所以你是无法放下过去,只是因为我和江小鱼长得像,你才会接近我的?”
我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“我曾经很任性,什么都不肯谦让,他总是迁就我;我曾经很骄纵,经常对他发脾气,他却很少和我争吵。想来想去,我对他唯一的好,就是在他没钱的时候愿意和他结婚,可是他从来都没亏待过我,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努力去满足我。可是在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好的时候,他就已经不在了,我总以为一辈子那么长,他理所应当要对我好,我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好,可是我没想到,我们还未步入殿堂,他就走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如果他还活着,哪怕他背叛我,离开我,不再爱我,我都能接受,起码他还活着,他还能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,闻到花香,可是不可能,他再也回不来了。人最怕的就是失去才懂得珍惜,可是人总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。我试图把你当做他,陪我走过曾经,可是我知道我错了,你不可能是他,我也回不到过去了。”
“那你还爱他吗?”
“我爱他,就像一种习惯,但这个习惯已经在很久以前被抽离了,抽离的过程很难受,可是不抽离会更加难受。我爱他,他也不会回来,我爱的只是我的曾经,还有我无法弥补给他的一切。我会洗干净我的心去爱下一个人,不留一点痕迹,可是没有他,不会有现在的我,如果你爱现在的我,也是经历过那么多才会存在的,你大概没有耐心去喜欢那时或骄纵或没心没肺的我,他有耐心喜欢过,他改变了我。”
江小林往左走,我往右。

江小林是江小林,江小鱼是江小鱼,程小懒是程小懒,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,何必勉强?
他不是他,我也不是曾经的我,我知道即使现在他忽然复活,对我说,“愚人节快乐。”
我大概也只会微笑着看他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毕竟过了几个年头,什么都不再一样。
我们都可能喜欢过很多人,但总是喜欢同一类型的人,下一个人难免有上一个人的影子,可是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影子。
接受不了过去的刻骨铭心,便没有未来的源远流长,我们都以为自己痴情到念念不忘,其实在时光里已经深深隐藏,有下一个人抚平你皱着的眉头,怎会记起上一个人曾逗你笑,不过是自恋自以为痴痴不忘,时光那么长,几人能守候?
只是,那莫名其妙挂在眼角的泪光,大概也只是风吹红了眼眶,倔强。



「全文完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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