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关情爱

小时候对女孩有一种柏拉图式的感情，就像虔诚的教士爱圣母玛利亚一样。那个时候，要是我去碰一下女人的胸部或者亲她的嘴，舌头顶一下，一想到这个，我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。这种柏拉图式的感情一直延续到我在萨拉戈萨的妓院接受洗礼为止，虽然如此这种柏拉图式的感情并未因此完全屈服在性欲的淫威下。我曾今和许多女人谈过恋爱，但都和她们维持着纯洁的关系，这并不表示我没有性方面的欲望，恰好相反，从14岁开始一直到最近几年，我的性欲一直都很强烈，强烈到常常不知如何去满足它，脑子里头老是充满着性的冲动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压抑。然而性永远在那儿，有时经过一番压抑之后，反而更为变本加厉。
年轻的时候，我们总觉得爱是伟大的，足可左右我们的人生。透过爱的力量所带来的亲密感、征服感，以及拥有感，我们可以超越世俗的羁绊而成就伟大的事业。今天，如果我能相信人们所说的这些，那么我认为爱应该是一种信仰，然而在某种范围内，他却是一种稍纵即逝的东西。许多人认为爱是一种历史现象，也是一种文化幻觉，爱可以分析，可以研究，而且可以治疗。
我的看法则不然，我们并不是幻觉的牺牲品，爱是具体的产物，听起来有些奇怪，但我们过去在爱，今天亦然。

记得我有一个朋友为苏联的巴黎舞团指挥音乐，他邀我同去，一大群人送我们到车站搭火车。“小心那些芭蕾舞娘，”有一个人警告我说，“她们都很年轻，也很天真无邪，同时她们也一无所有，你要特别小心，要是把她们搞怀孕，那就有得瞧了。”

记得我有一个朋友为苏联的巴黎舞团指挥音乐，他邀我同去，一大群人送我们到车站搭火车。“小心那些芭蕾舞娘，”有一个人警告我说，“她们都很年轻，也很天真无邪，同时她们也一无所有，你要特别小心，要是把她们搞怀孕，那就有得瞧了。” 两个小时的车程，我陷入了习惯式的白日梦--------一群穿着黑色丝袜的舞娘并排坐在我面前，面对着我，像一群妻妾，等着我的使唤。我用手指着其中的一位，她站了起来，乖乖地走过来，等她靠近我时，我改变了主意，我要另外一个。火车不断的摇晃着，我却毫无阻碍地浸淫在我这美妙的性爱白日梦中。
实际情况当然和白日梦有些出入，在那群舞娘中有一和我朋友很要好，第一天晚上表演完之后我们一起去一家夜总会喝酒，一起去的还有一位白俄舞娘。后来指挥家和他的女朋友先回去，留下我和这位美丽的巴黎舞娘单独一起，这时候我就显得很笨拙了，我一向都如此，真是要命。我们随意聊谈，不知怎的，话题突然切入苏联的政治局势，共产主义和革命，这位小姐宣称她是激烈的反共主义者，她慷慨激昂地揭露许多苏联共产政权的暴行，我听得异常气愤，并骂她是个肮脏的反动者。我们继续争论了一阵之后，我给她钱做计程车回去，我们真的是不欢而散了。事后我非常后悔，这种事情发生已经不止一次了，每次都是如此收场。

现在的我已经年老体衰，性欲早就跟着消退了，甚至完全消失了，但我却觉得高兴，仿佛如释重负，不必再为性欲的侵袭而觉得苦恼，如果说有恶魔要让我恢复我的青春活力，我想我不愿意，我会回答“请让我的肝和肺永葆健康即可，这样我才能继续喝酒、抽烟。”

有一天，在“精选”咖啡馆里头我认识了一个年轻的法国女人，叫丽妲----黑头发，身材苗条。她有一个阿根廷的男朋友，两个人一起住在狄蓝布街上的一家小旅馆里，我没见过他那位阿根廷男朋友，但我知道他们处的不太好。
我和丽妲认识后，常一起去酒馆或一起去看电影，我知道她对我很有意思，我也喜欢她，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。有一次我回西班牙萨拉戈萨跟我母亲要钱，却接到朋友从巴黎打来的一个电报，说丽妲自杀了。据调查她和她男朋友曾经疯狂大吵（不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？）。我离开巴黎回西班牙那天她男朋友在旅馆门口等她，她回来时，男朋友跟着她走进旅馆，事后中间过程如何，没有人知道，只知道隔了不久，她用手枪杀了男朋友，然后自己也跟着自杀了。